第五十八章 【058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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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【058】

  第五十八章【058】

  事实上,谢长乐也怀疑过这并非遗书,真正有意义的是那怪异的皱起来的一角。

  于是他甚至趁着夜黑风高,摸进了姜家旧宅,里里外外翻了一遍,但最终一无所获。

  澹台晏河知晓后,无力地放下这张纸,略微摇摇头:“不用再找了,不在坪道。”

  这折痕既印证了姜翠城是沈理事的人,也印证了姜家遇害的缘由。

  至于这张纸,“遗书”二字是否是姜翠城写的不一定,但皱巴巴的痕迹一定是他折出来的。

  折了一点点就丢弃,也许是出了差错,重新拿了纸来折,而姜翠城为的是不留痕迹地传递消息,这完整的密信必定随身带着。

  如今姜翠城已死,据姜翘的说法,尸体由亓蒙山牧场的人收殓,那么这封密信只有两个去处——要么在姜翠城真正的棺椁之中,要么在姜翘手里。

  澹台晏河再回忆起姜翘对他的目光有所回避,想来她的秘密,极有可能就是这封信。

  是因为不信任所以不肯交出来这封信吗?还是她怕信中内容对自己不利?亦或者是她知道信很重要但是弄丢了?

  “为何?”澹台晏忱歪头。

  “怎么突然来了?是长乐回来了?”澹台晏忱是无事“谢家那小子”,有事喊“长乐”,灵活得很。

  “长乐先回家休息去吧,你阿耶阿娘担心坏了。”澹台晏河把纸收好,恢复了自己素日里的温和表情。

  既然是玩,就没人不乐意的,唯一难题,就是去哪里玩。

  姜翘难免感到困惑:“已经一日三餐了,还有肚子吃下午茶吗?”

  澹台晏河摇摇头,并没有直接回答。

  “胡泛?”澹台晏河脱口而出。

  行吧,这孩子无师自通了“人有多个胃”的馋猫耍赖法。

  澹台晏河点头:“话是这么说,但这么多年,始终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冯正幡,反倒是胡泛身上的疑点愈来愈多,处处都透着怪异。”

  “信中说,洪玉林与廉昇自治区有私下往来,且极有可能是廉昇绮梦道洪家人,数次往来中常常携带诸多图纸,不知用途,”澹台晏忱说,“后面又提了一个人名,但是只拼出‘胡’这个姓,就因折错而中断了。”

  澹台晏河仔细闻了闻这张纸,只闻出些许泥土味儿,想来是提示对应秘钥的味道已经全部消散。

  去谁家的宅院里做客,那都不是自己家,多少有些放不开,因此这一次,大家想选个外面的地方。

  “似乎不是他,现在难以确定。人人都知道洪玉林曾是胡泛的学生,即便是胡泛卖国,也不至于蠢到找洪玉林为他办事。”澹台晏忱道。

  不过现代的辣条辣片出自工厂,卫生状况全凭工厂良心,辣油里也少不了添加剂,和姜翘这现吃现做的新鲜红油豆卷完全比不了。

  而姜翘这边,澹台晏河也有的是耐心等她坦白,当务之急还是先就着这折了一半的密语,了解一下姜翠城到底发现了什么。

  夜里只有小小一弯月亮,澹台晏忱缓慢解读,足足花了半个时辰,才辨认清楚。

  而澹台晏河,则是在当晚翻墙到东宫,熟练地找来澹台晏忱。

  今日姜翘的伤口更好些,不提重物已经不大疼了,于是在典膳局做些轻便的活。

  澹台晏河把折了不到四分之一页的纸交给堂弟,说:“你按照手三阳经和手三阴经两套秘钥分别解一下,这是长乐在坪道找到的。”

  吃饱喝足之后,言仲溪趴在窗边问道:“近日天气极佳,下次休沐时,要不要一同出去玩?”

  典膳局的众人比她还谨遵医嘱,恨不能拿她当瓷娃娃,平日不许干重活,假期也不许出去玩,以免抻到了伤口。

  他对于姜翘没有交出密信的原因,又有了一个离谱的猜测,但是证实之前不宜说出去,不然对她不好。

  姜翘一边收拾食盒,一边听他们讨论,也有点想出去玩了。

  红油看着颜色吓人,实际上不怎么辣,又有芝麻增香,这红油豆卷吃起来像极了现代的豆制垃圾食品。

  当初姜翘在香薰店闻到的是“手三阳经”秘钥对应的味道,澹台晏河估摸着这信交给澹台晏忱来解正合适。

  澹台晏忱只好作罢,想了想,又问:“既然姜公懂这套密语,那完整的信件在哪里?亓蒙山还是姜娘子那儿?”比起他们硬猜幕后主使,倒不如找出那封信看看再说呢。

  就像是姜翘永远抵抗不了辣条的诱惑,这群小孩也相当喜欢这红油豆卷,不能吃辣的人为了多吃几口豆卷,灌了一肚子水,若不是姜翘和谢灵誉拦着,有些人能给自己灌个水饱。

  澹台勉闻又喝了一口豆奶,转头看着大家讨论。

  眼看食盒里的红油豆卷见了底,孩子们无师自通地嗦了一口蹭在手指上的辣油,竟觉得这一口才是最完美的收尾,比红油豆卷本身还好吃嘞!

  又过些天,春日渐暖,孩子们更有活力到外面玩,于是晌食又加回来了,恢复了一日三餐,外加一顿下午茶。

  不管怎么猜测,姜翘至少一定是见过这封信的。

  “赌不起,哪来银钱出征?甭管真假,那都要银子的!”澹台晏河心疼可怜巴巴的国库,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它丰过。

  言风裳咬了一口红油豆卷,摇头晃脑道:“我的肚子分区域,一部分吃菜肴,一部分喝汤,还有一部分吃糕点。”

  本来由沈长卿发明的这套密语,分别对应着四种秘钥,相互之间不通,如果折出来的纸没有用对应的秘钥来解,是解不出的,而秘钥又分别由不同人来保管,澹台晏忱是可信之人,记性也好,所以他知道两套秘钥。

  早晨她泡了些之前晾的豆皮,花了一上午时间,慢悠悠地炒了红油料汁,将泛着豆香的豆皮泡在红油料汁里,完全入味后卷成豆卷,再用竹签子串起来,作为孩子们今日的下午茶。

  自打落水以后,她一趟门都没出,无聊得都要疯掉了。

  这“手三阳经”与“手三阴经”,正是秘钥的代称。

  “若非去年冬日发了雪灾,我已经在考虑出征打过去,看洪玉林自乱阵脚,京中幕后主使仓皇暴露。有时候大的动作未必是打草惊蛇,捕蛇网备好,不会满盘皆输。”澹台晏忱说。

  谢长乐的遇刺昭示了亓蒙山那边一定有暗处那人的势力,为避免打草惊蛇,非必要情况下还是不宜挖掘姜翠城的坟墓。

  谢长乐告退,有尚药局奉御先看诊,他才急急忙忙赶回家。

  “九成可能,就在姜翘那儿。我不打算问,等她主动找我。”澹台晏河说。

  姜翘瞅着自己肩膀上的伤,痂都快掉完了,还有什么好抻到的?

  偏偏这事儿她势单力薄,一个人拗不过典膳局里一群人,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地闷在舍馆。

  从崇文殿回典膳内局之后,姜翘立刻发起抗议,表示下次休假要和众人一起野炊去。

  春天了,不出去玩都对不起一日日暖起来的风!

  宋如羡理解姜翘的精神状态,这次总算没有胳膊肘往外拐,表示赞同:“我们人这么多,根据假期分组,出去玩一玩也好,总在皇城之中,欣赏春色不易。”

  傅典食和冯典食坐在胡床上嗑瓜子,他们俩都无所谓,并且除了做饭以外什么也不想干,光是看这一群有精力的人折腾,都觉得自己今日辛苦了——俗称懒。

  陈雪花也向往出去玩,但更向往的是吃姜翘做的点心,现在她是姜翘的专属帮厨了,假期与姜翘同步,那如果出去玩,自然少不了好吃的。

  “既如此,姜典食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有?”陈雪花问道。

  姜翘笑眯眯地开始细数:“阳山太高爬不动,里恩山太荒凉很无趣,杨家村的住宿咱们消费不起,昶山不是咱们能去的地儿,数来数去也只有亓蒙山牧场最佳。”

  陈雪花目瞪口呆:“昶山去不得,亓蒙山牧场怎么就能去了?那可是皇家牧场!”

  “而且去亓蒙山牧场可不容易,不是一日休沐就回得来的。”傅典食插嘴补充。

  亓蒙山和亓蒙山牧场不同,山路本就连着京城,谁都能走,但牧场在悬崖底下,要去牧场得绕好远才能下去。

  “即便是皇家牧场,我们也有办法去得,就等我消息罢!”姜翘没做解释,只神神秘秘地丢下这么一句,就抓了一把瓜子,转身走了。

 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,并没懂她要如何做到。

  转天,典膳局就收到消息,东宫学堂的众学子要到亓蒙山小住几日,需要几位庖厨随行。

  这下宋如羡懂了:“合着她是早就知道了嘛!”

  姜翘送走传令的给使,扭头道:“是我料事如神吧!”

  那日孩子们最终决定要去亓蒙山牧场,姜翘正巧想到了些什么,于是在谢灵誉跟前添了一把火,建议他们来个短途游学,正好她可以给孩子们介绍一下春日渐渐萌发的野花野草。

  这学期的教学计划不怕这一点点的耽搁,谢灵誉思虑一番后,很快就应允了,这才给了姜翘逗典膳局众人的机会。

  不过遭了消遣的大家也不恼,乐意出这趟门的庖厨主动来姜翘这报名,最后是姜翘与杨典食二人带着自己手下的帮厨,跟随东宫学堂游学团一起出发。

  到底才二月,北方这时候还不怎么能见到嫩绿色,但风明显转柔了,这就足够了。

  冬日的风像是要给人一耳光,呼吸的时候觉得空气割嗓子,但到了春天,每呼吸一口,都感觉自己被净化了。

  游学团一路出了京城,谢灵誉怕看不住孩子们,所以不许他们骑马,都得老老实实坐在轿子里。

  倒是姜翘,为了看着她的宝贝锅具们,可以坐在板车上,呼吸着外面的空气,心情舒畅得很。

  亓蒙山的小路难走,通往崖底牧场的路就更难走。

  一路下坡,人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要往前栽,姜翘怕自己给板车增加重量,容易有危险,于是跳下来自己走山路。

  天高云淡,时不时有鸟儿掠过,即便没到鸟语花香的时候,那光秃秃的树木也显得有生机。

  偶尔姜翘会看到某一棵树上冒出独苗苗的一点绿,更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,在心中雀跃上半天。

  真是在宫中闷久了,大自然里的一切都惹人好奇。

  一行人走到亓蒙山牧场时,已经快到中午了。

  牧场有人接待东宫学堂的小朋友们,同时也给随行的人都安排了住处。

  姜翘远远地看见了那对当年救过她的夫妻,但她怕澹台晏河查这桩案子的事情瞒不住,牧场里有眼线盯着,并不敢上前相认。

  即便她现在与两年前并不完全一样,脱了几分稚气,但出门前还是特意上妆,给自己化得不像自己一些,可谓是谨慎到了一定程度。

  到住处放下东西,姜翘又揽镜自照,确认妆容没问题,才与其他庖厨去往牧场的庖屋。

  牧场的工人众多,庖屋也很宽敞,一听说太子驾到,立刻就分出两口灶,让典膳局的人使用。

  不过这边的庖屋做的都是大锅饭,全是固定的大号铁锅,不能颠勺,火候也不好掌控。

  陈雪花拍着胸脯说:“交给我吧,姜典食想要多大火就多大火!”

  这时候姜翘看出陈雪花只会烧火的好来了,笑吟吟地说:“那接下来就辛苦你了!”

  这大铁锅天天做饭,又不缺油水,保养的极好,姜翘立刻就和了面,打算待会儿炖个羊排,再烙点油饼,保证孩子们吃得香喷喷。

  牧场的羊都是现屠宰的,要多新鲜有多新鲜,姜翘选了两扇羊排,剁成拇指长的小段,用最简易的烹饪方式炖上,根本要不了多久,就会软烂鲜香。

  这手艺就算藏着掖着,也会通过食物的味道展示出去,牧场做大锅饭的庖厨一闻到这味道,魂都飞到了姜翘这边。

  眼看着色泽红亮的羊排被盛到烧热的砂煲里,又被姜翘盖上砂煲的盖子,牧场的庖厨里终于有个中年厨娘站不住了,放下手里那一把葱,殷勤地给姜翘端来茶水:“不知这位小娘子如何称呼?”

  姜翘等着宋如羡刷锅,顺便在一旁揉面,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空喝茶,道:“我姓姜,娘子有何事?”

  “我是咱们亓蒙山牧场的刘厨娘,觉得姜娘子的手艺非凡,便想与您交流一番。”刘厨娘把茶放到灶台边,满脸堆笑道。

  姜翘伸手不打笑脸人,但的确没多少空闲,于是说:“若是刘娘子有时间,便在这儿看。已经午正了,不知刘娘子空闲否?”

  刘厨娘自己还有活干,听完姜翘这一番不着痕迹的拒绝,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。

  姜翘听到刘厨娘和其他庖厨在小声说些什么,却并不细听,只是继续干自己的活。

  掌勺庖厨只有她和杨典食两个人,想要短短时间张罗出一大桌子菜可不容易。

  杨典食炒了几道快手菜,又煮了个省心的蛋花汤,和姜翘这量大管饱的不是一个路子,但是凑一起倒也不错。

  等所有菜品都出锅,大家一同将菜端到指定地点。

  孩子们喜欢沐浴在春风里,于是干脆决定在室外用餐。

  大家都穿得不厚重,在外用餐也不大容易邋遢,所以谢灵誉也没多说什么。

  太阳挂在正当间,姜翘把小孩儿们的胃安顿好了,回庖屋随便吃了几口,就迎着阳光,沿着牧场闲逛。

  周围的确有人会看她,但她又不干什么心虚的事儿,也不怕外人看。

  因为心虚的事儿得留着晚上干呢。

  现在她要趁着天气好,赶紧回忆一下牧场的结构,以及姜翠城和谢宝珍埋葬的方位。

  两年多过去了,牧场有变化,姜翘的记忆也有些模糊,只记得墓地大致位于牧场以东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。

  转了一圈下来,姜翘心中大致有数了,回到住处这边时,孩子们正商量着要爬山。

  亓蒙山悬崖下还有连成片的小山包,这些小山包包围着牧场,这群精力旺盛的小孩要爬的其实是这些不过三十来丈的小山。

  姜翘想着今晚自己还有事儿干,于是并没有陪同,而是钻进庖屋里研究暮食。

  毕竟来了牧场,不吃一顿烧烤,那可太不像话了!

  姜翘估算了一下所需食材后,牧场的人帮忙屠宰牛羊,庖厨们把肉切成适合入口的块,之后再串成串儿,另外还有收拾干净的牛羊下水,可以做铁板烧。

  光吃肉也腻,所以处理完肉之后,姜翘还准备了许多蔬菜,最后把所有食材一起装在大盆里,抬到外面去。

  应久瞻得知今晚要做烧烤后,已经让人准备烤炉去了,点上上好的炭火,连烟味儿都是香的。

  孩子们爬山归来,累得一个个身子软得像面条,一瞧见这伙食,就来了精神头。

  梁劲松看着姜翘翻烤串,跃跃欲试:“不知我们可否能自己动手烤一些肉串?”

  姜翘早有预料,给孩子们一人发一副临时改小的手套防烫,然后说:“想学的话可以站到我旁边来。”

  澹台勉闻都不带犹豫的,立刻戴上手套,凭借自己恰好站得近,直接凑到了姜翘身旁。

  炭火噌噌往外散发着热量,但孩子们一点也不怕,一个个都挽了袖子做好准备。

  姜翘示范道:“烤肉串呢,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随意翻动。每个人可以拿一把肉串,放在架子上,等着我说可以动的时候再动。”

  烤串需要把炭烧透,以免滴油的时候起火,姜翘检查过所有炭都烧好了,才放心地让孩子们跟着她一起操作。

  想要烤串好吃,就不能勤翻动,直到底面已经变色定型,姜翘才提醒大家学着她的动作,一把抓住全部肉串,整体翻了个面。

  “接下来依然不要动,放心等着,肉不会焦。”姜翘看胡品高总是忍不住想找个角度看看肉串下面,于是赶紧提醒道。

  这炭火养得好,高温炙烤下,只需要来回翻面两三次,就可以将肉串分散开一些。

  “现在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撒一些调味料了,像我这样,抓起一把调料,直接扬在肉串上就好。等待片刻,调料的味道被高温激发,就可以装盘享用了!”姜翘说着,潇洒地示范了一下撒调味料。

  小朋友们的手小,撒料有点笨拙,容易撒得不均匀,姜翘看见有谁做不好,便过去帮忙,没一会儿,每个人就都拥有了一大把自己亲手烤出来的肉串!

  刚从烤架上拿下来的肉串,还有着“滋啦滋啦”的声响,上面挂的一层调味料,仿佛还在跳舞。

  每个人都默契地吹吹凉,然后大口咬下自己的劳动果实——肥肉里的油脂浸润了整根肉串,油香而不腻,而瘦肉的汁水被牢牢锁在内部,焦香而不柴!

  言风棠感到难以置信:“这竟是我烤出来的羊肉?”

  姜翘三下五除二吃完一根串,说:“只要学会了方法,味道就不会差!”

  烤串给孩子们带来的成就感非常大,烤一把吃一把,断断续续地吃下去,天色渐暗,也没人舍得离开。

  铁板烧就不是孩子们能学会的了,所以吃饱的姜翘就坐在一边,悠闲地做铁板烧。

  谢灵誉偶尔帮一把手,但他不重口腹之欲,即便吃得出香,也不会没节制——直到姜翘做的铁板羊心装盘。

  向来不吃内脏的谢灵誉,从未想过铁板羊心可以香成这个样子!

  扎实筋道的羊心很有嚼头,心脏的肌肉是那样的有力,尝起来又是那样的独特!

  这和吃肉的口感大不相同,牙齿咬下去时体会到的阻力和回弹,是无与伦比的美妙感受!

  谢灵誉转眼工夫就吃完了盘中的羊心,额头也沁出汗珠,满脸通红地问:“姜娘子,这羊心还有吗?”

  姜翘一看就知道,这是第二个小枣——说什么不吃内脏?还不是没吃过好吃的!

  “过会儿就好了,谢公再等等罢!”姜翘说着,给铁板上的内脏翻了个面。

  谢灵誉逼迫自己把目光从铁板上移开,专注地看着孩子们。

  笑声不绝于耳——这群孩子即便吃饱了,也有的是方法玩乐,就连站在烤架旁数飞出来的火星,都能数得兴致勃勃。

  这一餐吃得痛快,当所有人吃饱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
  姜翘伸了个懒腰,跟谢灵誉和孩子们告别,没再管收烤架的事儿,就回她被安排的住处休息去了。

  星月争辉,万籁寂静,晚上的牧场只留了少数的火把照明。

  大通铺虽然够睡许多人,但此行中的女郎不多,姜翘晚上只浅浅眯了会儿,等到所有人熟睡,就轻手轻脚溜了出去。

  借着跃动的火光,姜翘一路小心谨慎地来到了牧场东边的稀疏树林,又依靠星月光芒找到了姜翠城与谢宝珍的墓。

  当初这木牌上的字是姜翘亲自写的,她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之后,开始扒开坟包上的土。

  她当然不会直接把坟挖了,只刨出一个深深的坑来,就将袖中准备好的荷包放进坑中,再一点点把土填回原位,仔细地压紧实。

  这荷包里装着的,是她完完全全仿照那张纸折出来的备份信件,原件还留在她手里。

  既然不想被皇帝怀疑动机,那么干脆就让他的人在这坟包里挖出来这封信就好了!

  她打听过了,谢小公爷已经回京,如果真的找到了什么线索,皇帝迟早要派人来亓蒙山牧场挖坟的。

  孩子们提出要来牧场玩,简直是天助她姜翘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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